賢知之歌

2012年1月28日星期六

第三章 戴上面具我们就一样了


终于我们越过了香草山。来到山脚,有一座巨大蘑菇林,长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七彩缤纷的蘑菇,非常漂亮。
可是我却没心情欣赏。我又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了,我可以感觉到,某种东西慢慢的从我身体流逝,越来越少了。但我依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怎么?不舒服?”月里行问道。
“没事,有点累而已。”我勉强的微笑。
“那我们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朝伟就那样躺了下来。
早晨的阳光在菌盖之间钻了进来,一束一束的光柱,照射在青苔上,菌柄上,我们的身上,形成斑驳光影。月里行伏在一个较矮的蘑菇上,悠闲的舔舐着手臂。迪欧坐在一块石上,擦拭他的眼镜。于是我也找了一处长着红绿地衣的平地坐下,拿出《海贼王》第十六卷。这本漫画我重复看了万次,依旧不厌倦。当中第一百四十五话,更是让我每次看了都会感动到哭,里面的其中一个角色Dr.西尔尔克说过:“人究竟什么时候会死?是心脏被枪打中的时候?不对,得到不治之症吗?也不对。喝了剧毒香菇汤之后吗?当然不是。而是被世人遗忘的时候。当然,这次我看到这里,也不禁虎目含泪。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漫画啊!!!
“活在这个有漫画的世界,我的人生实在太美好啦!!”我忍不住大喊。
“哼哼,漫画不过是小孩子看的东西。”朝伟冷笑,“而且还会荼毒小孩子的思想。”
Bullshit!不是全部漫画都是不好的!因为漫画,教导了我许多人生的道理,让我思考人性,让我增长知识,种种的好处,可是数不尽啊!”
“哼哼,这些从小说也可以得到啊。相比起以图说故事的漫画,以文字说故事的小说更能加强我们的思维能力和想象力。多接触优美的文字,提高写作能力,考试拿高分,老师放心,父母开心,多好啊!”
“看漫画也能提高绘画能力,加强艺术气质啊!”
“哼哼哼哼!艺术气质有什么用?!”朝伟继续用鼻子吭声冷笑,“应该是说,艺术有什么用?很多父母威迫利诱让他们的小孩去学绘画学音乐什么的加强艺术气质,结果孩子大了对艺术有兴趣却说什么艺术不能当饭吃要他们放弃。”
“小说只有密密麻麻的字,一点都不好看,看多只会伤眼睛。”我感觉我的反击很无力。
“诶!你们可以静静吗?!不是要休息咩?!”月里行一脸不耐烦的吼道。
于是,我们只好摸摸鼻子,继续静静的休息。

走出蘑菇林,我们踏入绿地大陆,眼前的土地几乎被嫩绿结缕草占据,偶有淡黄艾菊点缀,和风徐徐,轻抚着大地上的生物。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浅紫色的连绵山脉。
“我们继续向东前进吧。”朝伟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之后我们彼此都没和对方说话了。我们一行人在这广阔的草原走了五天五夜,虽然知道我们一直在前进,但四周的景色看起来就那么的相似,仿佛都在原处打转。我们身上的粮食剩下不多了,但是都没看到村落或城镇让我们补充。一直到第六天午后,我们终于看到前方炊烟袅袅升起。
“前面有人家,去问看看可有粮食没有吧。”朝伟对我们说。
往前一些之后,我们只看到一间农舍。那是一间用蔺草编成的房子,以树枝为柱,顶上铺了树皮和枯枝,也长了一些嫩草。房子旁有着一块田,长着一些不知名的农作物,四周用大小不一的石子围起来。
“有人在吗?”我们在门前大喊。
“谁啊?”一位银鼠兔族的老者打开门,身后还有许多银鼠兔族的孩子。
“您好,我们是路经此地的旅人,因为身上的粮食剩下不多,想问问您是否卖一些给我们呢?”朝伟问道。
这样啊,正巧老夫昨天把收成了的豌豆和马铃薯都运到市集去卖了,老夫一家只吃干草和豌豆须,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老夫倒是可以给一些你们的……”老者捋着胡子。
啊,谢谢,但我们不吃这些。那么请问市集该怎么去呢?”朝伟皱眉。
“喏,你们往这方向一直走,看到大路之后向右边走,一直到你们看到一座城市,市集就在城门前,不过到了晚上就结束了,你们要赶快了。”老者指向右边。
“好,谢谢。”说完后,我们赶紧上路。
朝伟总在前方带领我们,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他确实是个可靠的人,是旅行的好伙伴,当然,只限于没危险的时候。依照老者的指示,我们很快走到大路,向着右边走去。渐渐地景色开始变化,一旁开始出现树木,枝头被夕阳染成金黄。花草的种类也更加丰富,红的紫的,蓝的绿的,像洒落一地的调色盘,映着迷蒙金光。
拖在路上的影子越来越长,终于,我们听到前方热闹的喧哗声。在路口交叉处,搭了很多棚子,棚子上叠着层层干草。穿过棚子和人群间,可以看到红褐色的城墙在市集后方。市集上大多是银鼠兔族和褐地鸦族,杂沓的叫卖声,杀价声,交谈声此起彼落。各种各样的食物,日常用品,衣物等凌乱的摆在地上,桌上。接近黄昏,东西也卖剩不多,一些小贩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一些小贩依然努力的兜售他们的商品,所幸我们还能买得到足够我们应付一星期左右的粮食。
“诶,那些人是在干嘛?”月里行手上抓着刚买的烧鸡翼,指向城门前的一群黑衣人。
“去看看吧。”我咬了一口蜜糖苹果。
“你们要小心那些黑衣人。”一把声音在我们身后低沉说道。我转过头,却不能在忙碌的人群找出声音的来源。
“喂!走啦,还站在那干嘛?”月里行不耐烦的催促。
走到城门前,一群黑衣人一字排开站着,每个看起来都一模一样。说是黑衣,看真点其实应该是黑斗篷才对,然后还戴着白色的大面具,面具有着微笑的表情,可是却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
“只要你们体验过后,就知道我们乌托邦城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住处!没有纷争!没有烦恼!”他们之中一个看起来身形较胖的,朗声说道,“不要迟疑了,今天就加入我们瀚昱教!成为乌托邦城里的一份子!从此以后幸福快乐的过着下半辈子!”
说完后,围观的群众纷纷散开,就只有我们一行人还留在原处。
“你们有兴趣吗?有兴趣加入瀚昱教吗?就知道你们有了!来吧,今天开始就和我们一起在这最完美的乌托邦城里,享受这美妙的人生!”胖黑衣人一面说一面向我们走来,而其他黑衣人也将我们团团围着。
“瀚昱教听起来好像是邪教组织,我才不要加入咧。”月里行皱眉。我和迪欧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才这么说。这样吧!你们可以先到我们城里一天免费体验一下我们快乐的生活,参观我们优美的环境,当你们决定长住下来才加入我们也没问题。”胖黑衣人手舞足蹈的说着,“反正快天黑了,今晚你们就在我们舒适的城里留宿一晚吧,免费的!”
“嗯,如果只是住一晚,可以试一试。”朝伟摸了摸下巴。
What?不是吧?要在这里住一晚?”我觉得这城市和这些教徒怪怪的。
“我们已经露宿野外好多天了,难得有免费的住宿,当然不要错过。”朝伟微笑。
“就这样决定啦!来!跟随我们进入这美好的乌托邦城,体验最棒的生活吧!啊,忘了向你们介绍,本座是瀚昱教的第五任教主。”那胖子拍拍朝伟的肩膀说道。
沉重的城门被推开,于是我们就随着教主一行人进到城里,留下议论纷纷的声音在城外。


一进到城里,就看到全是清一色的白砖屋,配上暗红的木门和褐红的屋顶。然后每一间屋子的形状大小都一模一样,整齐的左右排开,中间是一条宽阔大道,在尽头有一栋不一样的屋子,是长方形的大屋。城里的人也都是同样的打扮:黑色斗篷和白色面具。虽然面具上有一张笑脸,但我却觉得面具下有着冷冷的眼神在注视我们,说话悉悉索索的,走路也特别缓慢。
“当年第一任教主,震撼玉大教主创办我们瀚昱教的时候,也不过是三四十个教友的小教。但是,只要是真正的好东西,一定会越来越多人追随,在我的领导下,到了今天,我们已经拥有五千多人的教友和我们共同奋斗,一起为美好的社会而努力!”教主滔滔不绝的说着,“我们瀚昱教的理念就是:人人平等!你们知道这世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纷争吗?”
“呃……就是……”
“就是因为不平等。”没等朝伟说完,教主就接了下去,“就像同在一个国家里,有些人住在皇宫,有些人睡在桥底,这就是不平等。有些人买屋子有折扣,有些人没折扣,这就是不平等。有些人徒手打人不用被抓,有些人手无寸铁却被抓,这就是不平等。就是种种的不平等,让人与人之间产生矛盾,产生纷争!”
说得很有道理。我想起了草吉吉校长。当初就是因为校方在赞助毕业旅行上的不平等对待,所以现在我才会站在这里。
“所以,当大家都平等的时候,就不会有纷争了?”朝伟总算插到话了。
“没错!当大家都一样的时候!就不会有纷争了!所以本座领导的乌托邦城里,大家都住一样的屋子,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食物,城里每个工作,教友们都轮流做。在这里没有纷争,没有欺凌,这里就是人间乐园,世界上最和平的城市!”教主晃动双手,激动的发表伟论。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我仿佛可以看到他在喷着口水。
“那为什么是黑斗篷和白面具?”月里行又伏在迪欧的头上。
“因为本座喜欢啊!虽然这造型很像《千与千寻》的无脸男,但你们不能说我抄袭宫崎骏哦!我只是比他迟一点想到这造型而已。不过正确来说也不算是抄袭啦,无脸男的面具看起来是没有表情的,可是我们的可不同哦~是有表情的哦~微笑的表情哦~这样看起来我们超友善有没有~所以说…………”教主又滔滔不绝的喷着口水了。
话说原来造型是抄袭宫崎骏的动画的啊!怪不得他们的造型这么眼熟!这样没问题吗?
教主一面说,一面领着我们走近长方形的大屋。一个教徒在门前浇花,朝伟一下没注意撞了上去,那人转过头,只见脸上戴着有红色花纹的面具,他一看到教主,立刻拔腿就跑,教主大喝,命令一旁的护卫上前将他抓住。红花纹面具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两个护卫很快就抓住了他,一左一右挟着他回到教主跟前。
教主一掌把他的面具拍下:“这是什么?!为什么没戴上规定的白面具?!”,面具下,是一个哆嗦的银鼠兔族少年。
“因,因为我觉得……我觉得这面具有点……单调……所,所以我就在上面画了一些花纹……我只是想让面具看起来更漂亮而已……”少年战战兢兢的说着。
“大家都是一样!你却要搞什么突出!真是坏孩子!”教主向少年呼了一巴掌,我仿佛看到黑袍下的肥肉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着。
“既然加入了瀚昱教,就必须听本座教主大人的话!本座说全部人要戴白面具,全部人就只能戴白面具!你以为你的面具画上花纹很漂亮?根本就是垃圾!按照本座定下的标准,才是最棒的!”说完后,教主就吩咐一个护卫将那少年带去暗房反省。
“啊哈哈你们没吓着吧?刚才只是一个很少数的情形,已经很久没发生了,因为我们瀚昱教是很严格的遵从‘人人平等’这个理念的,所以本座都会尽本座所能排除所有不一样的因素。加入我们瀚昱教,在我们乌托邦城里生活,保证人人平等,保证幸福安乐!”教主伸出拳头,声音亢昂,面具掩盖不了他的热血,听得我也热血起来了,虽然我还是觉得他抄袭宫崎骏不太对。
听了教主一大堆的废话,我们来到大屋前,原来里这是全城人一起用餐的地方,教主打算招待我们用餐。有人请吃我们当然却之不恭,而且我好想看看他们戴着面具是怎样吃东西的。
一阵清脆的钟声响起,城里的人们都开始聚集过来。教主带我们进入大屋,屋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礼堂,整齐的摆着许多长桌和凳子,一群人在最左边的厨房忙碌的准备着食物,其他人排着队领取食物。我们上到二楼,随教主经过许许多多长桌间的走廊,走到中央的黑色长桌,已经有人准备好食物摆在桌上,尽是些素食。
“不是吧……没有肉吗?”月里行皱眉。
我们一行人里,就月里行是肉食者。朝伟什么都吃,只吃素也没问题。迪欧基本上都吃水果和蔬菜,偶尔会吃一些小虫。而我,只吃水果或蜜糖之类的。
“吃素好啊!来来来,几位请坐!”教主示意我们坐下,“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吃素吗?”
“那是因为……”朝伟帅气的微笑,正要回答。
“没错!因为我们瀚昱教是爱护动物,爱护环境,爱护大自然的环保主义者!”教主举着双手,运用丹田说出这番话。面具已经掩盖不了他的声量了。
啊,是说他们还戴着面具,到底要不要用餐啊?
“喵的我只吃菜不行啊!”月里行不太高兴。
“就是你们这些只会吃肉的!弄得我们这个世界的环境越来越糟糕!对环境造成严重的破坏!而且吃肉是杀害生命,多少的动物为了满足你们这些吃肉的口欲而惨遭杀害?你别再吃肉了,再吃下去,你死后会下地狱的!而且会不得好死!”教主拿着叉指着月里行。
月里行眼露凶光,看来要发作了,我急忙拉住她,小声说道:“我这里有一些小鱼干,你凑着点吃吧。得罪他的话,今晚我们又要露宿野外了。”月里行瞪了我一眼,一把抓去我手上的小鱼干,别过头吃起来。
“虽然吃素是好事,但是也不必诅咒吃肉的人吧。”朝伟摇摇头。嗯,我认同他这句话。
“吃肉就是共犯!你们知不知道那些动物死得多惨?!一出生就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笼子里,每天被喂食不健康的食物,然后被拖去杀害,痛苦的死去,死后还被剥皮分尸!噢!多么的残忍啊!”教主的叉转而指向朝伟。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蔬菜也是一样啊,一生只能固定在同一个地方生长,被施与化学肥料,有毒的杀虫剂,然后被残忍的切断或折断身体一部分。这样也很残忍啊。”朝伟眉头紧锁,望着教主。
一瞬间大家静了下来,只剩下迪欧一人吃东西发出的唼唼声。只有这时候他才拿下口罩,因为他家族用餐时是不说话的。
“你懂什么?!蔬菜根本没知觉!”教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桌上的器皿和食物东歪西倒。
当然,月里行也爆发了。她双手用力的锤在桌子上,但桌上的东西只是微微晃动。
其实我也生气了,教主这种一直踩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的态度实在令人不快,他以为拍桌子我们就会怕他?哼,我就让他知道拍桌子如何拍得有霸气!我站起身,伸出四手,往眼前桌子用力拍下去,“啪!”,如我所料桌子破了一大片。就在我以为大家会被我的霸气所震慑的时候,远处传来大声喊叫,结果大家都转头望向那儿,没有人注意我,可恶!
既然没人理我,我也只好和大家一起望向发出喊叫声的源头。一群人开始聚集在那儿,教主也一边碎碎念一边往人群走去,于是我们都跟上去了。
“什么事?什么事?为什么那么吵闹?!”经由护卫推开人群,教主走到人群中。只见人群中跪着围着两个人,有一个身形看起来比较小。
“报告教主!刚刚我们被通知有人私自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其他人,犯人就是编号‘大地七九四’的法蒂亚,还有私自接受别人食物的‘大地二三五二’,也就是法蒂亚的儿子祖瓦拉。”一名应该是护卫的黑衣人上前回答。
“教主!教主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的祖瓦拉生病了,他需要更多营养,我只是希望他能吃多点而已……我并没有对教主不敬!我只是希望祖瓦拉快点好起来而已……呜呜呜……我只是……”其中一个“犯人”哭喊着说,原来只是一个母亲看到孩子生病了,所以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小孩而已。可怜的小孩怕得不断发抖。
“混蛋东西!你们这些垃圾!你们的食物是瀚昱教赐予的,每个人能得到的分量都是平等的!没有人会得到较少,没有人可以得到更多!教主气炸了,立刻叫护卫拿来棒子,“本座宣布‘大地七九四’和‘大地二三五二’违反瀚昱教‘人人平等’的教义,必须接受五下棒打的刑罚,就地执行!”随即,教主挥手示意,护卫马上抡起棒子,往母亲身上打下去,母亲痛得呼天叫地,五棒下来,母亲倒在地上微微颤抖,只能发出微弱的啜泣声。
一旁的群众议论纷纷,袖手旁观。我们皱着眉头。
很快,护卫走向小孩,一样抡起棒子打了下去,小孩一声哀嚎,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教主,他好像昏倒了。”护卫上前查看。
“照打,人人平等,就算昏倒也要受罚!”教主交叉双手在胸前。
“求求你!教主我求求你!我孩子还小,而且还生病了,根本承受不了五下的棒刑啊!我求求你放过他吧!”母亲用尽力气哭喊,吃力的爬向小孩,想要以身体护着小孩。
其中一个护卫立刻把母亲拖开,另一护卫举起棒子,再次往小孩身上挥下去。电光石火之间,我已经冲到跟前,双手挡着棒子,而月里行也已经把小孩抱到母亲旁边,迪欧站在一旁吃着香蕉,津津有味。朝伟则是口瞪目呆的站在他旁边,其他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我想应该也是和朝伟的表情一样吧。
没错,我们很生气,我们实在看不过眼了。
“你们想干什么?!外来者!”教主指着我大喝。
“不过是个小孩,不需要这么重手吧?”我抢过棒子,折成两截,“而且母亲是因为疼惜孩子才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何罪之有?”
“在这里,讲求的是人人平等!食物的分量平等!接受的惩罚平等!不分大人小孩!不分男女老幼!把‘大地二三五二’交出来,刑罚继续执行!”
Bullshit!什么人人平等?!如果真的是人人平等的话,你何权力殴打一个手无寸铁而且正在生病的小孩?!”我上前揪着教主的袖子。
“本座说过了,这里不分大人小孩!”教主挣脱我的手,一脚踹向我腹部,“我是教主!我是神的儿子!我是真理的代表!我当然有权力,在这城里所有人都要听我的!”
疼痛自我腹部传开,如电流在我全身乱窜,再卷入我心中的怒火,化成我右边两只手的能量。随着一声巨响,教主被我的拳头轰飞到半空,然后在远处重重落下,压断一张桌子。护卫和群众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摇摇头,“虽然追求人人平等是没错,但我觉得你的做法不对。”
“啪啪啪啪。”
朝伟拍着手,从人群中走出来。
“混蛋家伙!本座有什么错?!当大家一样,就不会有纷争了,你们懂没有!”教主吃力撑起身子。
 “你只是看不顺眼和你不一样的人,想把大家都变得和你一样。”朝伟皱眉,“这个世界会有纷争,不是因为不平等。生命本来就是不平等的,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
教主大喊:“这群人是恶魔派来的!他们在传播恶魔的思想!大家不要听他们的,不要被他们同化,会下地狱的!”
“我们不能因为别人和我们不一样而抱有敌意,然后打压对方,抬高自己。”朝伟走到母亲面前,把草药贴布交给她,“而是应该……”
“给予尊重,和包容。”
我和朝伟同时说出这句话。
我望向朝伟,正好他也望向我。
“这样就能减少很多纷争了。”朝伟尴尬的微笑,“之前说漫画的坏话,实在很抱歉。”
“啊……不……没关系。”我感觉我的全身发烫。
突然,月里行大喊:“小心!”
可是已经来不及,一块石头击中朝伟额头,而我肩膀也被硬物击中。
“住口!你们这些恶魔!伤害了教主还乱说话!”人群中有人大吼。
随即,其他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石头,纷纷向我们抛掷。
“滚!”
“恶魔!”
“你……你的东西我不要了!”那位母亲把草药贴布丢回去给朝伟。
“快逃吧!”朝伟双手抱头,往楼梯那里跑去。
面对群众的石头雨攻击,我们也只好落荒而逃。
我们突破人群,逃出大屋,穿过一栋又一栋的白色房子,笔直跑向城门。迪欧指着城门大喝:“破!”,城门开了一个大洞,我们突破大门,逃出这座城,穿过一摊又一摊的空档子。外面天色已暗,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而愤怒的群众依然追赶着我们。
“这里。”朝伟引领我们往一处树林跑去。
“火球。”迪欧头上出现一个小火球,跟随着我们,为这片黑暗带来光芒。
“那母子最后会怎样呢?”月里行咕哝。
“唉,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是身为这个瀚昱教的成员,只好认命了。”朝伟的脚步开始慢了下来。
“这瀚昱教的律法实在太不合理了。”我摇摇头。
“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不能接受,也不要否定它。观点不同吧。”朝伟冷冷的说。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我们一直逃,一直逃,直到再也听不到愤怒的吆喝声,再也没有石头飞过来。

“唉,今晚又要露宿野外了……”月里行垂着耳朵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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